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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六章 失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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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鱼顿时红了眼,她跟在主子身边一日,知晓她此时心里定然难受。

谁知回来之后,还会发生这般的事?

可阿鱼看着她,却不敢多提,只同她也笑着:

“那奴婢扶着您,您小心脚下。”

这刹那间,阿鱼顿时领会为何往日宫中老人都会说,后妃有子嗣伴身,才算有所依靠。

因为那圣宠当真飘忽不定。

另一边,江弦歌沉着脸,朝勤政殿的方向走,身后宫人大气都不敢出。

在进殿之前,他忽然停下,转头朝李玉吩咐:

“让宫人伺候好伶妃,不得怠慢。”

他这一走,将她扔下,难免不会有宫人多想。

可江弦歌现下心底有些乱,尚没想好该怎么对她,只好暂时避而不见。

最初,他看上她,不得不承认,只是因那张脸的一时兴起。

后来,觉得她无所可依,便下意识待她好些。

他一直宠着她,纵着她,最多的还是因为她一直以来都依附于他。

如今却忽然意识到,她其实并非没有靠山,身后还有王九这一位故人。

这打破了他对她一贯的印象。

而且,江弦歌脸色冷了下来,想着她刚刚忽然松手的情景,气不打一出来。

他叫她放手,她就放开了?

往日怎不见她这般听话?

果然,身后有了亲人,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。

江弦歌敛眸半晌,忽然不明意义地冷嗤一声,拂袖踏进勤政殿内。

跟在他身后的李玉,心惊胆颤了半日,这时忽地有些摸不清头脑。

皇上究竟是甚意思?

这是生气,还是没生气?

若是生气,又特意嘱咐他们不许怠慢伶妃,若是没生气,这又是第一次将伶妃扔下。

想了想,李玉慢了步,伸手招来小刘子,与他耳语了几句。

魏听雪进了绥泠轩,愣愣地坐在榻上,除却阿鱼要传晚膳时,被她拦下,她就没再说一句话。

阿鱼看着她的模样,心底有些担忧。

除了上次落霞姐姐和小公主一起去了时,她何时见过主子这般过?

阿鱼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当初嘴笨的时候,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。

没等她想好如何开口,魏听雪就仿若调节好了心情,她扯着笑,仰头对阿鱼说:

“将前日皇上赏的凤琴搬来。”

过去的,总归就是过去了,她不可能活在过去。

什么难受或是旁的情绪都不重要。

如今最要紧的,还是如何能叫皇上消了气。

阿鱼见她这般,也不敢再露出担忧,忙和月牙两人,小心翼翼地将凤琴搬出,在宫人抬出的架子上摆好。

阿鱼迟疑地问:“主子,您是要练琴吗?”

魏听雪已经起了身,被扶着在凤琴前坐好,闻言,只是点了点头。

那日在彩舫上,她说了要弹琴于他听,后来他直接赏了架凤琴过来,只是她这两日都顾着旁事,还没来得及练习。

魏听雪渐渐抿紧唇,她伸手,试了音色。

铮——

几声响起,尚有些刺耳,可魏听雪却是松了口气,幸好她没将曾经学过的东西忘得干净。

这一练,就没停下,琴声从最初的断断续续,渐渐演变成了调,成了曲,越发入耳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魏听雪终于停了下来。

外面熹微的晨光从楹窗缝隙映在她脸上,让她越显得疲乏,魏听雪将泛红的手指藏进袖子中。

一夜未眠,让魏听雪嗓子有些干涩,她抚额站起来,说:

“去请皇上。”

顿了下,她敛眸,又说:“罢了,我自己过去。”

阿鱼急得跺脚,她昨儿一日没用东西,又一夜未眠,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熬!

在阿鱼叫她休息会儿时,魏听雪打断她:“我应了皇上,今日弹于他听的。”

魏听雪说:“明儿就是狩猎,没时间了。”

她刚要转身走,就身子不稳地晃了下,阿鱼等人惊呼着扶住她。

阿鱼又怕又气:“主子!没你这般糟蹋身子的!”

其余人噤声,这话除了江弦歌,也就只有阿鱼敢说出来。

魏听雪见她气得脸色通红,一时也没能说话,曾当宫人时,她连熬两日都不觉得有什么,如今身子倒是养得娇气了。

阿鱼都快哭了:“奴婢就去请,一定将皇上请来,还不成吗!”

说完,她就跑了出去,让魏听雪拦都没拦住。

魏听雪忙吩咐旁人:“快去追啊!”

事情没魏听雪想得难,李玉特意让人盯着绥泠轩。

江弦歌刚闲下来,他就凑到跟前,低声说:“皇上……”

欲言又止的模样,叫江弦歌拧眉看向他,有些不耐:“何事?”

李玉低了低头:“奴才听说,昨夜里绥泠轩的琴声响了一宿。”

他话音刚落,就听见外面的动静。

阿鱼跑到勤政殿前一跪,尤其她熬得眼睛通红,看着就似刚哭过一般,唬人得厉害。

小刘子特意被叮嘱过,若是伶妃的人过来,一定要及时通报。

他连耽搁都不敢,立即就将消息报了上去。

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江弦歌就出现在了绥泠轩,魏听雪愣愣地,还没反应过来。

江弦歌停在珠帘前,视线从她身上,移到一旁的凤琴上,只觉得昨日憋的那口气越发令人不舒服。

他沉着脸,喝退宫人。

魏听雪被他唬住,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,举手无措地站在那里。

她原先将手藏进袖子中,阿鱼等人没注意到,如今一拿出来,那指尖处的红痕立刻就显出来。

明显得叫江弦歌想注意不到都难。

江弦歌忽地冷嗤一声:“这双手是不想要了?”

凉飕飕的话,带着冷嘲热讽,叫魏听雪嗡地委屈顿时涌上来,她忍着说:“臣妾只是想快些将琴练好,弹给皇上听。”

“宫中伶人数千,朕若想听,何时用得到你?”

江弦歌的话有些不留情面,却又是冷冰冰的事实,他瞥见女子受打击的模样,又不自觉捏住扳指。

他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,又很快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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