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6章 若知君断肠（1 / 2）

<tent><h1>126章 若知君断肠</h1>

那男子一个踉跄，膝盖一软瘫跪于地，浑身抖得如同筛糠，将头磕得“砰砰”直响：“父汗饶命！父汗，儿臣错了！”</p>

“大汗，此事不怪大皇子！是臣妾勾引大皇子！”小朱邪妃忽然扑过去挡在赫兰昌身前，跪伏于地，虽然害怕得娇躯战栗，脸上却噙着一抹孤注一掷的勇气。</p>

赫兰墨低头看着这对野鸳鸯，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，一个是自己的宠妃。</p>

不知为何，他心里毫无感觉，只有麻木和冷漠。</p>

也许自从姝儿离去，他的心就已经死了……</p>

赫兰墨一撩长袍在梨花木圈椅里坐下，冷冷俯视跪在下面的一对男女。</p>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赫兰墨沉沉地发问，铁石般紧绷的脸上无一丝表情。</p>

“去……去年……”赫兰昌已经吓得只会发抖，还是小朱邪妃替他回答。</p>

“去年什么时候？”赫兰墨的声音冷如寒冰。</p>

“去年初秋，大汗刚刚出征不久。”小朱邪妃垂首答道，粉腮带泪，如露凝花蕊，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。</p>

赫兰墨沉默地望着匍匐在下面头都不敢抬的赫兰昌。</p>

阿昌已经十五岁了，赫兰墨为他娶的是黑云部酋长的女儿，说实话，那女孩长得实在不如人意。</p>

但那是政治联姻，黑云部是野利国八大部落之一，赫兰氏皇族需从八大部落中娶妇，这是规矩。哪怕对方是嫫母无盐也得娶。</p>

然而，阿昌的正妻虽长得不好，黑云部酋长却够意思，陪嫁了好些漂亮女奴，这混小子身边不缺美人，怎敢惦记起为父的女人了！</p>

赫兰墨摇摇头，目光从赫兰昌缓缓移到小朱邪妃身上。</p>

小朱邪妃匆忙间只罩了一袭丽红薄罗轻纱，越发衬得皮肤细润，白如凝脂。她身姿妖娆地跪着，从赫兰墨这个角度，可以透过她低垂的领口看见里面的风情，丰硕美艳，曲线诱人。</p>

赫兰墨又想起阿黛在床帏间的妖冶，心道：阿黛的确是尤物，难怪阿昌惦记。</p>

只是，野利人虽有子纳父妾、弟娶兄嫂的习俗，但也得等父亲或者兄弟去世后才可以娶他们的女人。老子还没死，你他妈就睡了老子的女人，你也太不敬重为父了！</p>

再者，我正在推行汉化改制，革除那些野蛮的部落陋习。这事要是传出去，对我的汉化改革影响极坏。</p>

为今之计唯有掩过此事，赫兰墨叹口气道：“此事就这样揭过，本汗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，你们以后不许再私会了。若再被本汗发现，下次本汗绝不会轻饶！”</p>

他口气淡然，直到最后一句才在声音里带出一抹凛冽。</p>

小朱邪妃和赫兰昌同时松了一口气，仿佛黑暗的洞穴里突然照进了阳光，两人都是一阵晕眩，小朱邪妃先反应过来，忙不迭地磕头：“多谢大汗！臣妾再也不敢了！”</p>

赫兰昌也跟着磕头如捣蒜：“多谢父汗，儿臣绝不会再犯！”</p>

“还有别人知道吗？”赫兰墨冷声问道。</p>

“没有……”</p>

“大朱……”</p>

小朱邪妃和赫兰昌同时回答，然而，赫兰墨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回答截然不同，并且他敏锐地看见，小朱邪妃飞快地给赫兰昌使了个眼色，赫兰昌连忙改口：“没、没有人知道了……”</p>

赫兰墨眼中迸出一丝锐利：“如实回答本汗！”声音虽不高，却散发出一代霸主的威凛之气，令人胆寒。</p>

赫兰昌吓得再次匍匐于地，将头磕得呯呯作响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/p>

“说！刚才本汗明明听见你说了一个人的名字！”赫兰墨蓦地转向小朱邪妃，目光凛冽如刀锋，渐渐令人不能逼视，“阿黛，你说！”</p>

小朱邪妃瑟瑟发抖，最后实在顶不住这样的威压，战战兢兢地说：“姐……姐姐知道……”</p>

“乌雅知道？”赫兰墨一蹙眉峰，声音骤然拔高，“刚才为何不说实话？！”</p>

“我、我怕连累姐姐……”小朱邪妃结结巴巴解释，脸色煞白。</p>

“本汗已经赦你们无罪，怎会连累乌雅？！”赫兰墨一掌击在椅子扶手，断喝道。</p>

空气中压抑得仿佛要凝固，赫兰昌犹如发了疟疾一般颤抖起来。</p>

“臣妾一时糊涂……”小朱邪妃还在强辩。</p>

赫兰墨眸中迸出了怒火，腾腾腾几步冲到殿门口：“那步真！去把大朱邪妃带来！”</p>

“大汗，此事与姐姐无关啊！”小朱邪妃急得满头大汗，膝行上前抓住赫兰墨的袍角，“她只是偶然见到我床上有阿昌的……”不等她说完，赫兰墨抬起脚狠狠踹在她胸口，小朱邪妃惨叫一声，咕噜噜往后滚出老远。</p>

“阿黛！阿黛！”赫兰昌爬过去抱住她痛呼，抬起泪流满面的脸，悲伤得整个人都失控了，“父汗，是儿子的错，是儿子逼间她的！你把儿子打死吧，别打阿黛啊！”</p>

赫兰墨见儿子如此维护小朱邪妃，看来确实对小朱邪妃动了真情，反倒冷静下来，坐回了椅子里，冷冷等着。</p>

小朱邪妃被这一脚踢得几乎背过气去，低胸的领口一个青紫的脚印触目惊心，赫兰昌刚将她扶起来，她又软倒下去，吓得赫兰昌不住抽泣：“阿黛，阿黛，你怎么样？”</p>

赫兰墨冷眼看着，微微一扬下颌：“把她扶到床上去吧，你顺便把衣裤穿上。你别担心，为父让太医来替阿黛看。”</p>

说着走到门口让人去请太医。</p>

大朱邪妃比太医先到，一进门看见赫兰昌跪在地上，赫兰墨脸色铁青坐在椅子里，环视外殿竟不见小朱邪妃，从珠帘隐隐约约可见内殿的床上躺着个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