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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八 嫡长子(2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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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h1>九十八 嫡长子(2)</h1>

第二日一早修鱼醒来时,床畔已经没有人影,只留下他的气息。www.126shu.com

她挣扎着痛楚欲裂的身体,慢慢地翻过身,嗅着丈夫留下的气味,心里的甜蜜和柔情,顺着疼痛的身子里红红白白的浓稠一道流淌。

而此刻的阿部稽已经带着几个亲兵,在清晨的薄雾里疾驰,骑马赶往皇城。

自从平定赵栾之乱有过密切合作,叶翎一直大力提拔阿部稽。

吴舜民的倒台,虽然损失叶翎一臂,但他的势力依旧火借风势,赫赫扬扬,如日中天。

刚刚班师回朝时,叶翎封为羽林中郎将,他立刻用自己的西征军替代了原先的羽林军,控制了整个皇宫。

叶振伦封晋王,官拜大丞相,大权独揽之后,又将叶翎提拔为五官中郎将。

统领包括羽林中郎将、虎贲中郎将、牙门军都督、西辅大都督等所有京师兵马。

当然,这只是名义上的统帅。他实际直辖的依然是宫城里的羽林军,他指派了自己的心腹副将郑峰驿,出任羽林中郎将。

但他仍每隔一日就来宫城巡视,阿部稽知道他今日在当值,便直接来宫城找他。

叶翎给过阿部稽令牌,阿部稽在司马门下马后,凭借令牌直接进了羽林中郎将的值房。

在值房外的院门处,忽然有一道俏丽的身影一闪,躲进了树丛后。

阿部稽只作未见,从树丛旁掠过,匆忙进了值房的院门。

然而,他的眼角不经意间一瞥。

已经认出了那个女人。

就是她,昨天傍晚来向他报告,找到了书盈。

也是她,带他去了那间后窗,把窗户捅了一个洞,让他亲眼看见奕六韩和柳书盈云雨。

阿部稽不知道,也是同一个女人,昨天婚宴上给奕六韩斟酒。

这名侍女刚走,叶翎就和邹云功相视笑起来,笑得直拍桌案,上气不接下气,“真他娘的带劲啊!睡了兄弟的女人还不够,还要一搞再搞,还要搞出花样,还要在镜子前搞,哈哈……

也难怪阿部稽要疯了,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,终于陪嫁过来做妾,结果,嫁过来的当天就被人睡了,还是被最好的兄弟,还被他亲眼看见!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!

他头顶快比他们草原的春天还绿了!

这回他们两兄弟彻底翻脸了,哈哈哈……”

叶翎和邹云功的笑声像狂风般肆意地吹着。

两人仿佛发了狂,突然站起身,举起大袖,翩翩舞蹈起来,一边跳一边击掌,扬袖折腰,高昂低回。

舞着舞着,两人突然又相对着笑起来,笑得弯下了腰。

“不过……”邹云功停止了笑,慢慢直起腰,“阿部稽恐怕能猜到是二公子你在捣鬼。”

“能猜到又如何?”叶翎阴恻恻笑道,“首先他抓不到证据,苗笛(那个侍女)从此就消失了,不会再出现。其次,他和三弟的关系肯定完了,他一个胡狗,在我们梁国,全靠叶家得以立足。现在三弟靠不了,他不依靠我还能靠谁?”

邹云功依然皱着眉,“此人绝非池中物,乃是一头凶残成性的草原狼,我担心二公子你会养狼自噬。”

叶翎慢慢回到座椅,伸手摩挲着青瓷茶碗的边缘,瘦削的脸颊抽动了两下,溢出寒光凛凛的冷笑,“在草原上他是狼,到了我们梁国就成了犬,我的猎犬。我就不信,他挣脱了我的绳索,能够在异族人中自己求生。哼,他若敢有一丝异动,我弄死他不过是打死一只狗。”

邹云功点点头,也慢慢坐下,拈着稀疏发黄的胡须,“在下只是提醒二公子,对他不可全然信任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叶翎挥挥手,似乎觉得邹云功担心多余了。

“听说大丞相(叶振伦)准备把朱斐从西疆召回,让他履任御史中丞?”

原来的御史中丞是叶翎的大舅吴舜民,因为收受祁州太守薛世荣贿赂,被奕六韩弹劾,已经革职流放。

朱斐在奕六韩平定羌乱期间,多有建树,奕六韩平羌之后所写的治理西疆的几道著名奏疏《屯田疏》和《兴边郡疏》等等,也都是朱斐主笔。

这几道奏疏给叶振伦留下了极佳印象,加上他对朱斐此人的耿直清廉也有所耳闻。

所以,当苏岫云一提出这个名字,叶振伦当即首肯。

叶翎听到邹云功提及朱斐,眼底升起一片杀机,压低声音道,“我已经收买九华派高手,在朱斐回京路上,就可以把此人……”

他做了一个往下切的动作,双眼杀气腾腾,“老三要控制御史台,哼,休想……”

“可是现在六部也多是苏氏族人和苏岫云的门生故吏……”邹云功脸上阴云密布。

“这还不容易?”叶翎阴戾地笑起来了,脸颊的皱纹像水波一样漾开,“昨晚三少夫人难产,一整晚没生下来,府里派人把宫里的御用稳婆叫去了。这个稳婆是顺天太后早就收买的,我昨晚又派人再次提点了她。这会儿说不定已经……”

“顺天太后有你这么多把柄,将来会不会……”邹云功眼中露出狠意,“二公子,你还是应该听我的,把顺天太后软禁起来……”

“二妹自幼跟我感情很好,她为我付出很多。”叶翎紧紧咬了牙,握着茶杯的手上现出淡淡青筋,“我不想做得太绝……”

这时亲兵在外禀报:“赫兰都督求见!”

“让他进来。”叶翎立刻调整了表情,做出一脸亲厚,阿部稽一走进来,叶翎就几步跨步上前,亲热地搂住阿部稽的肩,“姑爷来了!昨晚新婚燕尔,佳人在抱,怎么今日这么早?”

阿部稽灰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,脸上的表情却是冷静如冰,毫无异色,拱手道,“二公子,湘儿病了,大夫怀疑是喜脉,却不敢肯定。我想拜托你请太医去看看。”

“哦,真是不巧。太医院最好的胎产圣手周惠泽,昨晚去晋王府了。三少夫人快生了,据说难产,周太医这会儿还没回来。”

叶翎见阿部稽深敛眉峰,搂着阿部稽肩膀道,“这样吧,我认识周惠泽的徒弟,他得师傅真传,亦是胎产名手。如今在西市回春堂坐堂,我这就带你去。”

阿部稽道,“二公子军务缠身,怎好麻烦你……”

“欸,都督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?你我兄弟,还说什么麻烦?西征平乱时,你我一路攻城斩将,可算生死相交啊!”叶翎更亲密地搂住阿部稽的肩,带着他往外走。

阿部稽嘴角微微抽搐,赶紧控制住自己,尽量不动声色地随他走出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“哗啦——”一声,奕六韩光着身子从浴桶里跳了出来。

吓得书盈掩着眼睛连连后退,却还是溅了一身浴汤,再睁眼时,只见奕六韩已经披上衣衫,一边系衣带一边飞也似地往外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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