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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曾国藩的终极选择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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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国藩的这封亲笔信,前半段,是向关卓凡报告江宁退役湘军的“赎官”以及发送回乡的情形。

曾国藩去江就直,留在江宁的退役湘军,犹如野马没了笼头,囊中金尽之后,不事生产、无以生业的,就开始骚扰地方,作奸犯科,成为江宁乃至两江的心腹大患。

关卓凡谋之于曾国藩,威逼利诱,反复折冲,终于迫使曾国藩接受了以下方案:

留在江宁的退役湘军,九品十已有长篇大论,在此就不赘述了。

迄今为止,这件庞大而棘手的工程,已经完成了百分之说道,“中堂荣于华衮!”

“惠甫,”关卓凡摇了摇头,“不敢这么说——我是视涤翁如师的。”

赵烈文微微俯一俯身,不再说话。

关卓凡继续看了下去。

很快,赵烈文就留意到,辅政王的眸子中,隐有光芒跃动。

这是意料之中的——较之前半段,信的后半段的内容,更加重要。

“小隙易弭,大忿难敉”云云之后,曾国藩笔锋一转,几乎没有做任何的过渡和铺陈,便说道:

我拜读辅政王的祭“江阴阎忠烈神将军”的雄文之后,“心绪激荡”,“扼腕击案”,“无以自已”,“乃嘱小犬端楷大字恭录之,悬于内室南壁”。

“清夜梦萦,不能安枕,揽衣而起,举烛照壁,低吟慢咏,每至‘既不论周、殷,又何分旗、汉?今时今日,其惟知华夏矣!’——即欲击案!即欲浮一大白!”

“扼腕抵掌,绕室徘徊,长以太息,不知东方之既白。”

关卓凡太意外了!

他祭阎应元的那篇文章,早已传遍全国,其中满、汉之关节,真正才智之士,皆有所动、有所感,不过,这个事情太敏感了,再怎么“动”、再怎么“感”,也只能“默喻”,或者,只能在最亲密、最信任的朋友之间,私下底讨论,今日之前,还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士,就此做或公开、或直接的呼应。

另一方面,关卓凡对于相关进程的推动,也是十分谨慎的——一步都错不得的!因此,他并不亟亟于“有分量的人士”的桴鼓相应,若说话的人,身份不合适,说话的时机不合适,帮倒忙的可能性还更大一些。

关卓凡曾经反复盘算过,第一个站出来“做或公开、或直接的呼应”的“有分量的人士”,会是谁呢?

或者说,该是谁呢?——我应该挑谁来做这个“第一个”呢?

他想过很多人,满人不计,汉人中,左宗棠、李鸿章都在候选之列,但是,这个长长的名单中,从未有过曾国藩的名字。

原因呢?

很简单,第一,曾涤生是天底下第一个忧谗畏讥之人;第二,敉平洪杨之后,其心气已衰,不再有什么进取之心,满脑子想的,就是一个“持盈保泰”——这是通天下都晓得的事情,算不得什么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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