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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1章 成王败寇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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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花清祀说出那句【董叔叔想保护的人是我】时,其实秘密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,脑子转得快,聪明的已经知晓其中缘由,而还因为秘密太过震惊没有缓过劲儿来的,依然迷惘无解。

“哼,原来你已经知道了。”以前解月白就不喜欢花清祀,大抵是她太幸福,幸福让解月白嫉妒。

生在解家是她的不可选择,在东都的乱世,又是解家大小姐一切命定的东西她认了,其实仔细一想自己有权有势,在东都横行无忌又有什么不好的呢?

花清祀的一次出现在解月白面前非常狼狈,那眼神像森林里迷路的白鹿,那样温驯无攻击的小动物,站在群狼环伺的定风波里别具一格。

解月白尤记得,那晚要保花清祀的人好多,她就开始好奇花家三小姐,江南第一名媛到底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。

让东都避世许久的董仁杰,高国江相继出面,连在京城的凤三爷也是很看重此事,更不用说南洋盛九爷,孑然一身多年,肯为花清祀鞍前马后,俯首折腰。

明明是第一次见面,可能那时的花清祀一身不染尘埃,太过干净纯粹莫名惹得解月白心生嫉妒。

她想,如果自己也生在干净的城市,有护爱自己的长辈,有为自己筹划一切,倾心相对的爱人,那肯定不是现在的局面。

可谁能想到,缘分这个东西奇妙的把她们牵扯到一起。

“你知道这个秘密,是不是很开心花清祀?”思绪兜兜转转一圈,回归到现实,解月白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。

“你才是解诚丰的女儿,很得意吧你?盛白衣是你丈夫,解诚丰是你亲生父亲,你还有花家三小姐这么个身份,多少人宠你,护你,你现在是不是高兴得都快要笑出声了?”

“是不是在为你的身份而洋洋得意?”

“我该洋洋得意什么?”花清祀侧身,猩红的眸子看向解月白,“得意我生下来就被抛弃丢给奶奶,还是得意董叔叔,奶奶为我而死,得意我连孙姐都没护好,许多人为我这个该死的身份丧命?”

“解诚丰的女儿又如何?我是比别人多一条命,还是比旁人多个眼耳口鼻?哪个不知道,东都是个杂乱腌臜之地,退避三舍,避之不及,我为什么要因为卷入这肮脏的泥潭能感到高兴?”

这些事情讲出来,先把花清祀自己逗笑了。

“我在花家当三小姐的时候过得不好吗?如果不是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,我的生活会变成这样?”

“解月白,我一点都不高兴,甚至因为这个注定的身份悲哀。”

“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,所求的是权势地位。我为什么会来定风波?如果不是你们咄咄相逼,伤我家人,我怎么会卷入到东都!”..

花清祀没有说假话,她是真的快被这该死‘亲生女’身份给逼疯了,她初中毕业就来了东都,这么多年怎么会没看清东都是个地方,她理解盛白衣为南洋做的一切,要一个安稳度日。

可东都不是这样的。

她没有那样伟大的抱负和理想,她只是想有家自己的店面,赚的足够的钱,舒舒服服地过好自己的日子。

神女庇护巫山一生,她已经疲累厌倦,不想这一世还过得如此束缚。

“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”

解月白又开始哈哈大笑,“花清祀啊花清祀,你可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,你拥有许多旁人无法企及的东西,却在这儿大放厥词,表里不一,你虚不虚伪?”

“是我虚伪还是你们虚伪?”

花清祀拨开盛白衣的手,一步步走向解月白,“我们刚回东都,你就来找盛白衣。解月白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,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你知道一切,却对盛白衣闭口不提,你想要的是什么,不过是解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继续为所欲为!”

“良心,哈哈哈哈,良心?”解月白摇摇头,忽然冲到花清祀面前,面色狰狞的指着自己的心脏,“花清祀,哦不,我应该尊你一句大小姐!”

“我的良心在解诚丰夫妻收养我,当做给你承受灾难,威胁的替身时已经没有了!大-小-姐!”

三个字,解月白叫的阴阳怪气,满是怨恨。

“解诚丰的儿子死了以后,让他心惊胆战,惶惶不安。为了不让你走上那条老路,被这群恶兽撕裂活剥,所以他跟他夫人在孤儿院里物色许久,一直在给未出生的你各种筹谋!”

“那舐犊之情,可当真令人动容啊!”

“你不费吹灰之力,得到想要的一切自然可以站在这儿夸夸其谈,展示卖弄你江南第一名媛的教养和心胸。”

这些指控,花清祀无话可说。

她是被安排的,被隐瞒的,要说有什么错,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,以至于半年不到事情走到这一步。

“很高兴吧,花清祀。现在这些权利都属于你了,有盛白衣给你做依仗依靠,你就是掀了东都也没人敢说半个字。”

“可是你的良心能安吗?你不知道你如今的地位身份,即将拥有的一切,是解诚丰夫妻,是我杀了多少人,沾了多少血给你换来的!”

“差点忘了,你丈夫在南洋也是杀兄弑父才换来的一切!”

“你是江南第一名媛,清贵高洁,不跟我们这些肮脏同流合污,可谁能想到呢花清祀,你亲生父亲就是这腌臜地的创造者!”

盛白衣戾着脸色上前,“你说够了吗解月白,身份被拆穿你在东都算个东西?在这儿不甘嫉妒愤怒什么?”

“你这二十多年来,借解家大小姐身份得到的东西还少吗?”

“又当又立,话都让你说尽了是吧?”

“哈哈,我又当又立,到底是谁在又当又立!盛白衣,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,你也提前知道这个秘密,你告诉花清祀了吗?你作壁上观,让我跟乔毅争个头破血流,难道不是在为花清祀筹谋?”

解月白一双眼红的,宛如在泣血!

“东都,你跟凤胤都想要,解诚丰没能说通,如今花清祀是你老婆,借由这个关系你不是全都心想事成了?”

“你们都是下棋的高手,论城府算计无人能敌。没有想到吧盛白衣,这盘棋,能让你深陷进去!”

解月白喋喋不休,把所有的秘密勾当,宣之于口,“花清祀你知道你丈夫为什么如此执迷东都吗?你知道盛九爷杀解诚丰的传言是怎么来的吗?”

“在你亲生父亲被杀以前,盛九爷纡尊降贵,宁愿扮丑亲自跑来东都潜伏,最后成为解诚丰身边一把利剑,战无不胜攻无不克!”

“解诚丰会死,会倒,东都大乱一切皆因盛白衣而起,他就是当年的南赢,你随便拉个人问问,谁不知道当年南赢有多厉害!”

“董仁杰死守这个秘密,就是想要维护住你的姻缘!”

“解月白!”

对于盛白衣而言,这才是他想隐瞒的秘密,花清祀到底是谁的女儿不重要,身世好坏也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,花清祀爱她,愿意跟他结婚在一起!

盛白衣的手劲儿好大,捏着解月白的脖颈给人一种随时都能把她脖颈勒断的感觉。

花清祀才是解诚丰的女儿,而他的丈夫又是盛白衣?

这样的关系。

解月白说的不假,这两人就是捅破了天也没人敢说半句!

“盛白衣,你松手。”

花清祀沾了血的手去攥盛白衣的衣摆,“放开她。”

盛白衣盯着解月白,眼里头好像藏了青色噬人的火焰,想把解月白烧成灰。这次他真该听闻韶的,任由乔毅杀了解月白,带着花清祀远离东都,把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去。

最终,他还是松了手。

转头看花清祀,小心谨慎,战兢慌乱。
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解月白捂着脖颈,仓皇的吸着气儿,脚下发软的往后退。

“哈哈哈,好,好得很。”

“盛九爷也有被人套上绳索的一天,真是秒啊这转折。”

花清祀淡淡的瞥了解月白眼,寻了把椅子坐下,神色发恹,“盛白衣,早点把事情解决了吧。”

“我好累,想回家休息。”

如果不是尤渊渟贼心不死,跑去水榭,她该一觉睡到自然醒,思量着准备什么晚餐,等盛白衣处理完事情回来。

她,孙姐,盛白衣在一起,同寻常一样的吃饭。

而不是现在这样,一手的血!

“董叔叔藏着的秘密被找到,那你也应该找到凶手了,是……杀解诚丰那伙人吗?”

盛白衣慢慢踱步过来,站在一侧,害怕的不敢摸一摸花清祀的脸。

“是。”

花清祀笑了下,想了会儿,“报警在东都管用吗?”

她问了个笑话。

如果有用,东都何至于乱成这样。

她换了另外个问题,“是谁啊。”

盛白衣俯下身来,拿出干手帕,小心拉过她的手,想要擦去上面的血迹,“秦贤,一千米外,弹无虚发杀了董仁杰。”

“谁?”解月白最先错愕,僵硬的扭头,秦云伟身边坐着一个男人,长身玉立,气质清冷儒雅。

“谁,你说谁杀的?”

“秦贤!”杨逍怒意上头的大吼一句。

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秦贤身上,这个很少在东都露面,跟着秦云伟学做生意,常在国外走动,跟解月白订了婚,被群嘲没本事吃软饭的小白脸男人?

秦贤给大家的影响,很淡薄,提起来大概有个影响,要细细的去问:秦贤是什么样儿,又没有人记得住。

“九,九爷,您误会了吧,秦少爷他只是……”费宏想说点什么,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。

手无缚鸡之力,翩翩公子?

“九爷,我能杀了他给董爷报仇吗!”东子,杨逍已经忍不住跃跃越试了,他们受董爷照拂多年。

什么恩情都没还上,反而是董仁杰,孙芮先走一步。

如今能做的,就是保护好花清祀跟手刃仇人了!

盛白衣没说话,盯着花清祀发恹的脸色:谁能想到,花老夫人的过世让花清祀沾了血,现在又沾了血。

如果继续。

花清祀会不会无法自我原谅,深陷到这份自责里,人格分裂到自我厌弃?

“九爷!”东子着急了,催促盛白衣。

盛白衣还是没出声,花清祀也没出声……

东子跟杨逍擅自做主。

一瞬的,响起数道枪声。

“呵,秦少爷好快的反应跟枪法!”项钧适时冷笑一声,话中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,杨逍、东子同时掏枪,也没有快过秦贤。

要不是老黑在高处,架着狙击枪反应更快一些,秦贤的那一枪该要了杨逍性命。

秦贤马甲已露,在无处隐藏,没有像女人一样唠叨不休,多说无益,脱下外套缠着被射穿的手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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