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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幼稚(“我觉得陈姑娘挺好的以...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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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西坐在屋檐上,晃着腿,慢慢悠悠问完这句“谢宫主想怎么罚”,还不等挑衅的意味浸入眼眸,自己倒先笑了。

——啧,真幼稚。

明明这回聚众嬉闹,是她理亏在先。

难不成真因为自己叫了谢柏川几声‘爹’,就总想找回场子,作弄回来?

一如当年在四大门派联合学堂里那样。

不过,当时才十六岁的陈西是怎么都想不到,懒散惰慢如谢柏川,居然会在十多年后,成为当之无愧、众望所归的仙门第一。

——毕竟,陈小姑娘为了喊谢柏川起床,都要带着锥子的。

“咔——”

巴掌长的锥尖扎入床板,巨大的危机感立刻惊醒熟睡中的少年,谢柏川当即睁大双眼,心脏‘嗵嗵’狂跳。

待看清来人是谁后,谢柏川眼睛复又闭上,少年人清朗中带点沙哑的嗓音传进陈西耳朵:“陈姑娘,这才寅时三刻,距离上学还有一个时辰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便听到锥尖寸寸深陷木板的摩擦声。

……很像钉棺材板的声音。

谢柏川掀开被子坐起身,认命道:“我起。”

陈西靠在床边,谢柏川则拿了外衣去屏风后窸窸窣窣穿的穿。

片刻后,见屏风后的人还没出来,陈西叫了一句:“还没好?”

没人回答。

寅时的鹊山静谧无比,连窗外鸟雀抖动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
陈西立刻走到屏风处,只见已经换好衣服的谢柏川背对她站着,身形颀长,肩膀清瘦却不显单薄。

她想看这人在搞什么花样,于是又往前走了几步。

只见谢小公子正伸出一根食指,颤颤巍巍往水盆里插,才深入一根指节,立刻又将其收回。

陈西不理解:“你在干嘛?”

谢柏川:“大冬天还要用冷水洗脸……吗?”

“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洗。”

“今天更冷。”

“嗯?”

“结冰了。”

陈西语调缓慢:“这样啊。”

话音刚落,她一把抓起谢柏川的手腕,将他右手按在水盆中,碾碎表面浮冰。

谢柏川被按了个猝不及防,浑身紧绷,紧咬的后牙开始生理性的颤栗,却一声都没叫出来。

陈西另一只手都打算捂嘴了,见他居然还挺硬气,有些意外:“你满身仙骨,又不是□□凡胎,冻不死。”

谢柏川给脸上扑了一捧水,冷得打颤:“冻、不、死我知道,但、你感觉不到冷吗?”

“冷吗?一般般……吧?”陈西回答。

谢柏川敬她是条汉子。

半刻钟的起床洗漱时间,随后谢柏川点了油灯,陈西从乾坤袋中掏出书本,一句一句给他讲解。

半个时辰后,陈西收起书本,朝山下跑去。

等谢柏川在床上睡个回笼觉,陈西已经平举着两桶水跑上来了,山路崎岖,她却速度很快,而且全程一滴不洒。基本功简直不能更扎实。

这会儿,绝大多数弟子也才刚洗漱好出门。

一个手臂上绑着甲胄的少年推开房门,见隔壁房舍的谢柏川站在台阶上:“谢哥,谢哥,在看什么?哦——陈西啊,啧,她简直不是人,我每次见到她,不是在看书,就是在习武,再不济,也在去看书习武的路上。”

谢柏川对陈西的努力程度深有感触,但他奇怪的是另一个点:“她不用山顶的泉水,每日都要自己下山挑水吗?”

“并非如此,陈姑娘挑水不为了用,而是在修炼。”甲胄少年隔壁的房门打开,他哥哥时云木走出来,“谢公子,云高,早。”

“云木早。”

“早啊,哥。”

时云木手臂上也绑着和时云高一样的甲胄,这是北华山庄嫡传弟子的标识。

他来得晚,只能看到陈西遥远的背影,一眨眼就瞧不见了。

“据我所知,陈姑娘所拎着的那两只桶,也并非普通木桶,而是陨铁所铸。普通仙门弟子扛起一只都费劲,陈姑娘如今已经可以轻松平举两只,还能保证疾行下桶内水不外溢。”

时云高下唇呲出,吹起额前一绺头发,感慨:“太强了……她才十六,比我还小半岁呢!”

时云木笑道:“陈姑娘能有今日成绩,都是她刻苦努力的结果。我们每日卡着时间上学、下学,得空了就去玩,如何能跟陈姑娘相提并论?”

陈西听不到这群人在说什么,但她能感觉到谢柏川这边的目光,心想,谢柏川才上学堂不足十日,身边已经有好些同伴。就连北华山庄庄主那两个嫡亲儿子都与他交好——那两兄弟与人结交时从不看家世地位,定得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点被他们看中,比如讲义气、愿意为兄弟两肋插刀等。

也不知道谢柏川身上的特质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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