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第三十九章（2 / 2）

一个新开的高档咖啡店。

颜兮兮刚走进去，张小决便站在包厢门口招呼她。

“奶昔昔！”

颜兮兮笑着走了进去。

那位宣传总监，带着两个专员，已经在包厢里坐好了。

张小决给两边互相介绍。

颜兮兮和那位袁总监握了握手。

然后几个人开始聊起网络营销的事情。

其实颜兮兮会答应张小决过来，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声音，主要是抱着学习的心态——她的经纪人cassandra是业内知名的，营销宣传这一块，其实根本不需要她来操心。

颜兮兮和张小决跟那位袁总监聊了一个半小时。

袁总监下午还有会议，便带着专员离开了。

因为颜兮兮没什么胃口，就拒绝了张小决要请她吃午饭的提议，两个人只把剩下的甜品和咖啡解决了。

“奶昔昔！”

张小决吃完最后一口，突然想到一个提议。

“正好我这个月的直播时常还不太够，我们下午一起室外直播吧？”

兼职也泡汤了，颜兮兮下午倒是有时间，但和张小决一起直播，她还是有点犹豫。

“没事的，我经常和各种主播一起室外直播的，其实就是互相蹭热度，你接下来不是也想试着走直播这条路吗？那你应该提前打算起来了——”

然后张小决有些害羞地指了指自己。

张小决的意思颜兮兮再清楚不过了——他是想让她蹭自己的热度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颜兮兮之前听cassandra的意思，她确实也马上要开直播了，甚至都和“月芽直播”签了临时合同，那提前营业，和张小决学习一下，也未尝不可。

“那好吧。”

颜兮兮答应下来。

张小决直播逛街，颜兮兮和他保持着几米的距离，一直很少入境。

她第一次近距离围观张小决直播——

他的嘴巴不停地在说话，还要看弹幕栏和礼物池，每隔半个小时，就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几分钟。

颜兮兮：“…………”

她真心觉得直播是一个体力活……

因为【草莓奶昔】的账号有好几天没有更新了，不少她的粉丝也涌入了张小决直播间，强烈要求她出镜。

“好！那我要问问奶昔想不想出镜！”

颜兮兮：“…………”

她确实好几天没有出现了，心生有愧，也不好拒绝她的粉丝……

“可以出镜，但我们不要在商场里了，镜头一直晃，拍不到我们两个人，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。”

“那行，都在商场逛了一下午，我又累又饿，我们去吃饭吧——”

于是张小决就请颜兮兮去一家烧烤店吃晚饭。

手机放到餐桌旁边，正好能拍到两个人。

各种烤肉端上来。

张小决偷偷瞄了颜兮兮好几眼，又小声要了酒——他本来是不喝酒的，但他不想在颜兮兮面前显得那么不成熟。

前两天刚刚“酒丨后丨乱丨性”，颜兮兮可长了教训。

颜兮兮抬眼看向张小决：“我不会喝酒……”

在粉丝们的撺掇下，颜兮兮十分无奈，不得不和张小决喝干了几杯。

白酒和啤酒她都招架不住，只“卑鄙”地喝几杯果酒。

-

张小决打车送颜兮兮回家的时候，她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。

可到了小区门口，她下了车，被夜风吹了一会儿，果酒的强大后劲儿开始上涌，加上她的酒量实在是不济，她就开始有些发晕了。

颜兮兮按着额头，扶着墙壁，晃晃悠悠地走上楼。

她拐过最后一层楼梯——

黑暗中，传来阵阵烟味。

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，只能看清楚一个男人的轮廓，他静静伫立，一动不动，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。

颜兮兮无视了那个男人，她从包包里摸了几下钥匙，没有找到，她便砸了几下门，大着舌头：“贝贝！大贝贝！你在家吗？开门，给我开门，我找不到钥匙惹……”

无人回应。

那个在一边装“雕塑”的男人终于冷冷地开口。

“沈蓓不在家。”

颜兮兮再次无视了他。

她又开始翻腾包包，旁边的男人伸出手来，想要帮她，却被她无情甩开，她吼他：“要你管！”

“哼~！”

颜兮兮气得撅嘴，十几下之后，她终于翻到了钥匙。

颜兮兮将钥匙慢慢地插丨入门锁，轻轻拧开门——

就在这个时候，旁边的男人一步向前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，另一只手则拉开了大门，然后抱着她旋进门里，再“砰！”地一声，把门给关上了。

颜兮兮推开了江城名。

“你干什么！看我喝酒了，又想占我便宜？”

江城名伸出手，再一次把颜兮兮揽入怀中，并将她抵在大门上，凑近她的脸，在马上亲上她的距离中，停了下来，轻轻嗅了一下。

“和别的男人，喝酒，嗯？”

他的声音异常冰冷，一句话顿了三次。

颜兮兮扭开脸，躲他的气息，她梗起脖子，倔强地说：“要你管！”

顿时，黑暗的房间里，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几分钟之后，江城名那略显疲惫的声音才轻轻响起。

“兮兮，你现在这样，是在惩罚谁？”

颜兮兮又推了推江城名的胸膛，无济于事。

江城名冷冷地说：“我知道，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年，过的非常辛苦，现在你又回到我身边了——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，你的身边就不能再有其他男人。”

颜兮兮突然不挣扎了。

她短促地冷笑了一声。

“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你没有错。这些年，我确实过的不太如意，每天都在工作、兼职、赚钱，活的像一条狗，被孙泯生捏圆搓扁，根本没什么尊严可言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颜兮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江城名搂得更紧了。

“但是……”颜兮兮没什么情绪地说，“我知道我正在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些，虽然遥遥无期，但我知道总会有见到曙光的那一天。”

“可是你现在想毁了我的曙光，你让我没法再去做兼职了！你是不是接下来还准备把我从广播电视台搞失业？”

江城名没有回答。

“江城名。”

颜兮兮非常平静。

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，似乎有些颤抖。

“我欠你三千五百万，是铁一般的事实，我一直说在努力赚钱，会尽快还给你，但短时间内，我还是拿不出来那么多钱……”

颜兮兮的声音已经渲染上淡淡的哭腔。

“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……好像我非常无理取闹一样，明明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对我伸出过援手，明明你是我的债主，如果你像孙泯生那时候一样，对我提出一些无理过分的要求，我再不愿意，也只能遵从照办……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
颜兮兮强忍着，可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
“我不想做男人的玩物……我不想住在金屋里，我不想被包养……我可以自己努力、自己赚钱……”

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滑落到江城名的手背上，炽热、滚烫，横冲直撞地烙进他的心脏。

江城名微微垂下眼。

从客厅窗口，月光投射下来的微弱银光，让她被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。

他用指尖拭去她的眼泪，低沉着声音，却带着丝丝笑意：“我只说让你不要再离开我，让你的身边不要再出现男人，却招来你这么多话？还把自己给说哭了？我什么时候说过‘包养’你了？”

颜兮兮立刻止住了眼泪，她吸了吸鼻子，委屈巴巴地小声问：“你不是想‘包养’我呀？”

“你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——”江城名声音中的笑意加重了，他的指尖从她的眼角，慢慢挪到她的鼻尖，轻轻捏住了，直到她吃痛，忍不住发出一声“唔~”，听起来就好像在对他撒娇似的，他才满意地放开她。

“你需要我，你不能再离开我的身边，你要和我住在一起，不是代表我想‘包养’你，而是我想‘养’你。”

颜兮兮抿了下唇，大眼睛眨巴了一下，她看着他，慢慢地摇了摇脑袋：“我不明白有什么区别……”

“前者，是把你当成一个玩物，而后者，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你是独一无二的颜兮兮。”

江城名的身体抵着她的身体，嘴唇抵着她的嘴唇，每说一个字，都像在亲她一次——

“前者，你取悦我。”

“后者，我取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