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臭小子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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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那明明挺英俊的一个小伙子,笑得傻透了,沈清帆就忍不住抚额,就着手中的折扇,半开掩住自己那不忍直视的目光。

“臭小子,出山了,也不知道来寻我,还非得要我来寻你们,这一路上吃苦头没?”沈清帆朝着他们走去,一边半斥责,半担忧的问着。

就见那笑得极傻的男子,停下笑,脸上的表情正常了许多,连连摆手,“我和阿湘这不是第一次出山门嘛,认不得路,而且,有阿湘照顾,我也没吃苦头。”

说着,沈清帆的目光转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顾湘,就见顾湘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,一边嗯嗯啊啊的答着,“对对对,没吃苦头~”

“傻丫头,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,”沈清帆本也没打着训斥的意思,只是小小生气一下,看两人那模样,心下又叹上一口气。

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在看热闹的两人,一个还是半大孩子,面色有些苍白,身子虚空,想来是受了伤。

另一个,胡子拉碴的,一身衣物,不修边幅,也就比街边的乞丐好上些许,一头黑发更是凌乱的束做一团。

见此,沈清帆朝着两人颔了颔首,一边朝温客行问道,“啊行,这二位,你不介绍介绍?”

温客行在沈清帆走过来时,就站起了身,一副想要靠近沈清帆,又有所顾忌的模样,叫沈清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在谷中的时候,这臭小子可是无法无天得很,这到了外边,竟然老实了不少,还真是,窝里横!

听沈清帆的问话,温客行连忙介绍着,“阿兄,这是我路上交的朋友,这个人,叫做周絮,那个半大小子,叫做张成岭。”

听着温客行的介绍,沈清帆的目光也落到两人身上,平淡的目光没有一丝叫人不适,沈清帆朝着二人抱拳。

“在下沈清帆,啊行的兄长,这一路上烦扰二位了。”

他这厢态度良好,那厢坐着的两人也站起了身,抱拳报上自家名号,便默不作声,沈清帆也没烦人,只是对这羌笛道。

“羌笛,去弄些吃的来,看你们这副模样,想来是没吃好。”

羌笛认真的看了几人一眼,这才领命离开,顾湘坐在沈清帆身侧,一双眼看着羌笛,直到他不见,才转头看向沈清帆,吐槽着。

“沈大哥,这次怎么还是这个木头跟着你啊?上次那个话痨怎么没跟着来啊?”

顾湘口中的木头,就是羌笛,因着羌笛只听沈清帆的命令,别人的都不搭理,甚至连别人和他说话,他都不怎么理。

那时候,顾湘还是个小丫头片子,谷中能说上话的没几个人,逮着一个就是一阵说,可惜遇到羌笛这么个木头。

那话痨,就是尹一,别看尹一生着张端庄敦厚的脸,实际上是个八卦小能手,和顾湘总是能说个不停,也是顾湘最喜欢聊天的对象了。

“你这小丫头,怎么尽爱给别人取些绰号?”沈清帆伸手,点点顾湘的脑袋,使得力不重,这小丫头还捂着额头,一副受了虐待的模样,可怜兮兮的。

对此,沈清帆全当看不见,又觑了老实了许多的温客行,这才和另一边喝着小酒的周絮搭话。

“侠士唤作周絮,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,说不得你我曾见过呢。”

“阿兄,你这说辞也太奇怪了吧?不过这名字挺好听的,那絮定然是‘身似浮云,心如飞絮’的絮,是吧阿兄?”

沈清帆话刚落,温客行就迫不及待的插了话,那模样,沈清帆都不想细看,索性扭头不看,一边敷衍的点点头。

“嗯,啊行说得都对。”

这么一个肯定,叫温客行得意了起来,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。

只见饮下一口酒水的周絮,用袖口随意擦拭了一番嘴角,应着,“周某不过一介平民,算不得侠士,又怎么会与兄台见过面?”

听此,沈清帆也只当方才不过是一个客套话,便也点头,“也是,周兄弟看着不似常人,又怎会与我相熟?不过,今日既然相识一场,周兄弟又照顾了我家啊行,沈某便以酒为谢,周兄弟可莫要嫌弃才是。”

说着,沈清帆从腰间解下酒壶,递给周絮。一听是酒,周絮的眼神亮了许多,虽说对沈清帆还是有所警惕,但,这好酒难得,便接了过来。

壶塞一开,浓郁的酒香弥漫而出,周絮朝着沈清帆伸了伸手,当做敬酒,便是仰头喝上一口。

美酒入喉,周絮眯眼享受了一番,这才睁眼,叹着,“好酒!好酒!”话落,就觉方才入肚的酒水,带起一股子热意。

全身经脉都好似在被那酒意温养一般,察觉到这酒的不同寻常,周絮看沈清帆的目光多了些什么,张张嘴,“这酒”

“噢,这酒是药酒,温养经脉,算不得什么。你既是啊行的朋友,我便居个兄长的名号,这酒,也算礼。”

还不待他问出口,沈清帆就自然的接过话头,一边看眼温客行,见温客行听到沈清帆说他们是朋友,周絮又没反对之时,满眼都是开心。

看着这一幕,沈清帆觉得,或许自家的臭小子,看上了人家。

想着,沈清帆又将目光转向周絮,方才没有细看,只以为这是个糙汉子,如今细看下来,那脸上做了易容,看样子,生得绝对不差。

啧,沈清帆在心中轻啧,看来他家臭小子看出这人易了容,和人家玩得乐不思蜀呢,哪还记得他这个老哥哥?!

沈清帆这厢说得直白,周絮也就没有答话,只是看着手中的酒壶若有所思,半晌,朝着沈清帆道了声谢。

正巧这时,羌笛拿着食物回来了,他一手提着只肥兔子,一手提着只野鸡,也不用沈清帆说,顾湘和羌笛一同走到河边,打理着猎物。

这边,沈清帆则面上笑意融融的和周絮说着话,温客行乖巧坐在一旁,偶尔搭上几句。那唤作张成岭的小子,捂着腰,虚弱得很,也没精力与人说话。

从羌笛那儿拿来的几壶酒,沈清帆几人一人一壶,几人喝着小酒,气氛还算和谐,忽的,沈清帆问道,“那小子可是受了伤?”

听此,几人喝酒的动作一顿,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张成岭身上,张成岭被几人看着,额角冒着虚汗,本就不怎么舒服的身子,愈发难耐了。

周絮见此,只是沉眸道,“小孩子身子娇嫩,受了些许伤就受不了。没什么大事,这是在锻炼他。”

这话,叫沈清帆眉梢微动,便也笑着应着,“也是,这般大小的小子,该吃些苦头,不过,凡事还需循序渐进,我这儿有些药,治皮外伤,拿好了。”

沈清帆将瓶子丢给周絮,态度坦然,周絮将其放在鼻间轻嗅了一番,这才递给张成岭,“沈兄给你的,拿好。”

张成岭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样了,只是懵懵的接过,愣愣地点头道谢,随后又见三人觥筹交错。

所以说,酒是交友的最好物什,之前温客行缠了那么久都没得一个正眼,今日这一遭,竟得了个“温兄”的称呼。

虽说生疏了些,但也是个进步不是?酒饱饭足,温客行拉着沈清帆的袖口,就是一阵笑,那憨憨模样,叫沈清帆想把他给丢掉。

明明就没醉,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给谁看,想着,沈清帆的目光转向那边喝着酒的周絮,见他眼角余光看着这边。

沈清帆发誓,他没有错过周絮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艳,又垂眼看着装醉的臭小子,面若桃红,嘴角挂笑,样貌本就不错,如今看着,倒是叫人移不开眼了。

啧,这该不会是美人计吧?沈清帆想着,他这短短一年没去谷中,温客行这臭小子就学坏了不少。

真是学坏一秒,学好十年啊!

揉了揉额头,沈清帆提着酒壶,把拉着自己不放的温客行丢到周絮身侧,嘱托着,“周兄弟,我去拿些东西来,啊行便先拜托你照顾一下,麻烦了。”

周絮看眼扒着沈清帆不放的温客行,又看沈清帆诚恳的目光,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
这下,都不用沈清帆哄着,温客行直接放开了手,见此,沈清帆压下心底的无语,朝着马匹的方向去。

不经意间回头,就见温客行死乞白赖的抓着周絮的衣角,却是再不敢近半分了,那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,和周絮那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
两厢一对比,沈清帆摇摇头,他这便宜弟弟,栽了啊!

又看眼有着些微褶皱的衣摆,沈清帆伸手将其抚平,慢悠悠地朝着马匹的方向去,夜色愈深,顾湘几人倚着树干睡去,也就三人喝着酒,不觉困。

秉持着为自家臭小子创造机会的原则,沈清帆走得很慢,又在栓马匹的地方待了好一会儿,才慢悠悠的回去。

手上拿着几张薄被,给顾湘几人一一盖上,就是那唤作张成岭的小子,也有。

看着那个装醉,还把头倚着周絮腿上的臭小子,沈清帆忍不住眼角微抽,便转过头,当没看到,坐到另一侧,和周絮遥遥碰杯,望着天上月,浅酌一杯。

静谧之中,只听柴火燃烧的噼啪声,几人都睡下了,只有沈清帆,眉目冷清,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,时不时看眼那相互倚着的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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