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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 十破阵05杀人灭口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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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砒/霜?怎么会是砒/霜?”

周蔚大惊失『色』,谢南柯的饭碗就在旁放,里是黍米饭,乃是大寺最常见的的牢饭,周蔚颤声道:“这是从后院小厨房盛来的,白天其他几个犯人也吃了,见谁中毒的。”

宋怀瑾气的胸口上下起伏,又去看几个狱卒,几人面『色』白,去盛饭的那人道:“大人,小人知怎么回事,厨房只有个饭盆,小人去的时候厨房也人了,小人下毒啊……”

狱卒急的快哭出来,其他人也觉胆战惊,这可是大寺监牢!

周蔚这时道:“定是去盛饭的人,有可能是有人先在饭盆下了毒,凶手下这要命的毒,是想杀人灭口,并且咱们……咱们大寺内又出现了内『奸』?!”

前次的内『奸』风波未过,如今又生变故,宋怀瑾低低咒骂了句,又道:“先救人!”

戚浔正在给谢南柯问脉,闻言道:“去打些凉水来——”

狱卒们去跑腿,谢南柯意识模糊之间,仍在痛苦地干呕,但他吃下饭食多,此刻呕出的尽是苦涩胆汁,而他自己也有想到竟会下毒!

他都做好了拼死搏的准备了,怎么还会有人要他『性』命?

他腹部抽疼,口咽灼痛,身体抽搐发冷,又有腹泻之意,他清楚地知道,这些的确是中了砒/霜毒的症状——

有人在给他问脉,有人喊他的名字,多时又有凉水灌入他口中,他迫吞咽,可刚咽下去,又忍住吐出,如此反复几次,痛苦又狼狈,可渐渐地,身体抽搐之状减弱,意识也恢复了几分清明。

这时个中年男子入内,先望闻问切,而后松了口气道:“幸好你们救得及时,命应该是保住了,小人这就开子。”

脚步声来来去去,谢南柯像块破败的抹布般瘫在满地污物之中,他双目无神的虚睁,仍然想通为何要他『性』命,他本也几日好活了?难道那人这般信任他?

他人拖起来放去毡毯上躺,有人给他擦了擦下巴脖颈,多时,又有苦涩『药』汤灌入口中,他麻木地咽下去,又模糊地听见外间宋怀瑾气急败坏的厉声呵斥!

“等王肃他们来,立刻将大寺上下召集在正堂,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!”

知谁说了什么,宋怀瑾更气,“他是该死,但自有律法惩办他!如今死在牢里算谁的?”

“敢查?我偏要查!我看看谁那般死都怕的替人卖命!”

谢南柯听得尖抽搐下,身边帮喂『药』的戚浔望他,寒声道:“你对那幕后之人感恩戴德,可那人却仍放的要你『性』命,这的人值得你护?”

戚浔端『药』碗起身,又道:“他能杀吕嫣和齐明棠灭口,自然也能这对你,从现在起,你这里会严加看管,但我实在知大寺的监牢能防几时。”

戚浔说完便走,谢南柯动动地躺在地上。

折腾了半夜将人救过来,已快到天亮之时,周蔚留在地牢之中守,戚浔出来之时,便见宋怀瑾在外等她,人沿回廊往后角院的小厨房而去,等进了院子,宋怀瑾朝外看了看才道:“如何?”

戚浔道:“巴豆中毒和砒/霜中毒起初有些相似之感,他擅医道,自己难以分辨,眼下并无怀疑,卑职看他志也似有松动,但还是并无开口之意。”

宋怀瑾由咬紧牙关,“眼看还剩两日了。”

皇帝只给了三天时间,但谢南柯这个铁证人放,却无论如何撬开口,他指证凶手,无外乎是生了向死之再加上对幕后之人感恩戴德,倘若这份报恩之散了,或许便能令其开口。

重刑会要人『性』命,谢南柯如今无牵无挂,又难找到别的突破口,无奈之下,宋怀瑾想到了这剑走偏锋的法子,待告知戚浔,戚浔懂些医,立刻想到了巴豆之毒,巴豆量小易使人腹泻,但若量大则会使人口咽灼痛,呕吐腹痛,厥冷痉挛,甚至呕血便血,乍看之下,与砒/霜中毒有六七分相似,但其毒『性』易解,亦易留遗症。

巴豆易得,宋怀瑾午后出,又在晚间众人下值之后在牢房饭食中做了手脚,整日未给谢南柯水食,他料定谢南柯夜半会开口,于是暗自等待,而其他狱卒和周蔚皆知此事,因此他们惊慌害怕,既保住秘密,亦将这场戏做足了。

宋怀瑾道:“此事暂且你知我知,也好令上下警惕子做全,若能让谢南柯开口,我再告诉大家相。”

戚浔知让谢南柯开口仍是易,连忙点应下。

……

天亮时分,朝臣们如常在宣武前等候入宫。

相比往日和乐平宁之景,今日宫前的气氛格外沉闷,以姜文昌为首的老臣们站在处时低语,间或又看向远处以忠国公孙峮为首的世家权贵,其他寒出身的年轻直臣与军中武将,亦都聚在处,颇有伺机而动之态。

卯时初刻,朝臣们过宣武入崇政殿,又刻钟后,建章帝圣驾缓缓而至,可早朝刚论了两刻钟的时辰到,建章帝便大怒拂袖而去!

建章帝继位五年多,少有如此失态之时,他人虽走了,朝臣们的奏疏却本落的送到了御书房中,很快,御案之上摆了两摞奏折,左侧摞明显高于右侧,看的建章帝眉紧皱!

杨启福慢了步回来,“陛下息怒,姜尚书他们本要来殿前跪请罪,老奴劝回去了,您莫要生气,免得气坏了身子。”

建章帝冷笑,“请罪?他们是来请罪,他们是要胁迫朕!”

建章帝说,打开高的那摞奏疏,随便翻,便气道:“好,连工部这几个也帮姜文昌说话了——”

他说,又去翻剩下的,很快喝道:“看看,吕匀昉还未回京,这些武将却开始向吕家,哦,还有这两家侯府,与齐国公府素来交好……昨日吕璋和齐峻入宫,朕好言安抚,这过才夜,他们吕家和齐家便攒了这么多人来『逼』朕,他们要查新案便罢,旧案与他们何关?”

建章帝说句扔本,再往下翻时,气急反笑:“这几个平日里声吭的,竟然这么快便站队了!哦,朕想起来了,他们正是和孙氏脉颇有嫌隙,此番要求严查旧案,这是打的什么算盘?还有这御史台的蒋维和蔺知行,他们竟还敢冲锋陷阵?!”

建章帝扔折子,杨启福捡折子,建章帝大抵觉得如此还够发泄怒火,转,去看左侧那摞低的奏折,可刚翻了两本,他面上的怒『色』僵滞住。

他治朝张弛有度,若非遇到泼天大事,朝野之间还算和睦,平日里亦看出谁和谁是党,可此番傅玦豁出去搏,许多事便变得清晰明了了。

左侧这摞奏疏虽是够多,但上奏之人分量皆是清,建章帝眉皱了又皱,那灼的怒意忽然便发出了。

杨启福捡起最后本奏折,见建章帝靠椅背沉默下来,底“咯噔”下,“陛下息怒,临江王囚,其后又是惊天奇闻,因此大人们反应极大,但再过几日,或许便今日这般激进了——”

建章帝似乎冷静了下来,“再过几日?再过几日,只怕京城的流言蜚语,连宫墙都拦住了,如今幽州还知傅玦囚之事,倘若消息传到幽州,你猜会如何?”

杨启福嘴角颤了颤,“总会——”

“他们敢?!”建章帝低喝声,又道:“傅氏脉军将皆在幽州,他们若是敢胡来,朕正好有由斩了傅玦,但他们会这做,可越是如此,这件事,反而越发拖过去。”

杨启福也敢再多说,片刻道:“陛下如与哪位大人商议商议?”

建章帝未语,杨启福试探道:“忠国公?”

建章帝缓缓转看向杨启福,眼神带凉意,杨启福底“突”的跳,立刻跪了下来,“老奴是看陛下为了旧案犯愁,正好忠国公赞成彻查旧案——”

建章帝冷嗤声,正在这时,个小太监快步而入,低声道:“陛下,西凉皇子和两位使臣大人来了。”

建章帝有些意外,看了杨启福眼,杨启福立刻起身整御案,多时,李岑带两位西凉使臣进了大殿,行礼之后,李岑笑道:“皇帝陛下,父皇国书已至,按他的意,仍要向大周求娶的,还望皇帝陛下恩准。”

建章帝似笑非笑的,“殿下当知道,因为遴选西凉太子妃人选,已生了命案,这在大周来看,乃是万分凶煞之事,且朕令钦天监测算,如今并非两国结亲良时。”

“出了命案的确吉,过——”

李岑眼底闪过抹微芒,“命案至今未破,乃是办案之人办事力,如今临江王已成了阶下囚,倒是意外了,他乃贵国罪族之后,却堂而皇之的欺上瞒下,跃成为贵国王侯,实在是……”

他语气尖刻,令建章帝快,却又忽然话锋转,“陛下若是担如今是两国结亲良时,在下倒是可以在京城再留月余,等临江王的案子了了,陛下再定人选,西凉此番求娶周诚意十足,在下甘愿多等些时日。”

建章帝微微直了背脊,沉声道:“那你可能要等止月余了。”

李岑讶,“临江王犯了这等大罪,陛下竟然还要宽宥于他?他在幽州治军,幽州十万兵众以他为尊,陛下对他宽容,可他却易生异,大周皇权天威更甚西凉,这等事若生在西凉,临江王多半活过三日——”

他又轻啧声,惊诧道:“还是说,这几日坊间的流言蜚语是,贵国先主在十多年前,当冤杀了三大世族?”

建章帝眼瞳沉沉地望李岑,如鲠在喉。

从崇政殿出来,李岑面上得『色』越发分明,身后的西凉老臣忍住道:“殿下还是太急了,如此对大周皇帝说话,只怕对求娶周利。”

李岑呲了呲牙,低声道:“你懂什么,求娶周过是权宜之计,若能令临江王命丧大周皇帝之手,那才是值得额手称庆,本还担他咬死认劫囚之事,可想到,他从出身上便是死罪之身,如此天赐良机怎能放过?”

两个西凉老臣对视眼,到底叹了口气再争辩。

……

早朝上争端激烈,建章帝拂袖而去之后,孙律自顾自离开了大殿,他径直回了拱卫司,直奔关押傅玦的地牢。

天夜过去,傅玦下颌上冒出了青茬,但整个人气度减,丝毫为身陷囹圄而烦忧。

听到脚步声,傅玦转身朝他看来,见孙律神『色』凝重,傅玦眉眼间反倒有种意料之中的泰然。

孙律命人打开牢,又令其他人退下,进便道:“你用什么法子撺掇了那些老臣?今日早朝,除了姜文昌之外,又有数人为你说话,再加上吕家和齐家暗中使力,文武百官之中大半人上谏陛下重视旧案,将陛下气离了大殿。”

傅玦也显意外,只是道:“其实并非我用了什么法子,而是朝局本就如此,当年也?”

孙律蹙眉,“当年你们三家墙倒众人推,其中多有朝局党争之力,如今,你要用这的法子『逼』迫陛下彻查旧案?”

傅玦并否认,孙律却沉声道:“但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,朝臣们如今上书,多有试探之意,有哪个人能为了你们那桩旧案,愿意死谏到丢官弃爵,只要陛下松口,至多数日,大半朝臣便会见风转舵。”

傅玦听,竟点,可开口却是:“看来你什么都未查出来。”

孙律快地眯眸,傅玦又道:“朝局变幻终究只是外力,若大寺和拱卫司查出罪证,能将凶手『逼』得『露』出端倪,那的确很难,但有件事至少是肯定的,只要我还在拱卫司牢室中日,此事便会轻易揭过。”

分明是成了阶下囚,但傅玦所言,好似自始至终他才是那运筹帷幄之人,孙律冷声道:“你以为陛下当敢杀你?”

傅玦牵唇,神『色』仿佛在说:他就是敢。

孙律面『色』更为难看,“你到底凭何如此笃定?”

傅玦听闻此言倒是想了想,“许是,凭舍弃切之决,若如此也换来个重查旧案的机会,那我当初,的确还如的反了。”

孙律下意识握紧了指节,“你当生过反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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