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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坦白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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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苏心荷没有下楼吃,唐珏倒是神色如常,吃饭的时候还会主动找话题,探讨的都是公司的管理和发展方向,叶念对这些不感兴趣,也听不大懂,索性闷头吃饭。

吃到一半,唐珏突然问:“叶小姐的弟弟最近还好吗?”

叶念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来,抬头瞪着唐珏,下意识的觉得唐珏提到叶响就没有什么好事。

唐豫州给叶念夹了一筷子菜,对唐珏说:“同样的把戏用一次就够了。”

自从上次叶念被带走,唐豫州就加派了人手保护叶响和叶念,甚至连阮溪那边都加派了人手,为的就是让唐珏再没有空子可钻。

但这些举动落在唐珏眼里,那就是唐豫州还没成熟,只要唐豫州有在意的人和事,那就有软肋,就有可能让人拿捏住。

唐珏笑着说:“我只是问问,你这么紧张做什么?”

唐豫州冷冷的说:“绑架、非法囚禁还有故意伤人,在国内都是会判刑的。”

唐豫州几乎是在直白的警告唐珏,只要他敢动叶念和叶响,唐豫州就送他去坐牢。

唐珏喝了口汤,说:“蓄意谋杀、商业诈骗在国内的量刑也不轻。”

唐豫州看着唐珏的眼睛问:“你有证据吗?”

唐珏和唐豫州对视,无声的反问:那你有吗?

叶念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,天底下有这样的父子吗?他们难道成天想的都是要杀了对方,或者抓到对方的致命证据把对方送进监狱?

这顿饭吃得火药味儿十足,最终唐珏先下桌,叶念则被唐豫州摁在座位上吃饭,叶念心里的好奇多得都要溢出来,忍不住小声问唐豫州:“领导,你跟你爸爸有仇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唐豫州说,叶念松了口气,又听见唐豫州说,“我只是想他死。”

唐豫州的语气凛冽,杀意十足。

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,叶念毫不怀疑,唐豫州会马上捅死唐珏。

这个时候的唐豫州冷酷、阴戾,和杀人如麻的杀手没什么区别,叶念本应该害怕的,心脏却不知道为什么闷得有点难受,不自觉拉住唐豫州的手。

已经快入夏了,唐豫州的手却很冷,叶念有点被吓到,小声说:“领导,你别难过。”

唐豫州偏头看着她,问:“你为什么觉得我在难过?”

叶念也说不清为什么,这会而他看上去明明这么凶,叶念却只感到让人窒息的难过。

唐家所有人都不正常,尤其是所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,连吸进肺腑的空气都扎得人肺管子疼,而唐豫州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,叶念只是想想就觉得胸口闷疼。

唐豫州垂眸,没什么感情的问:“你是觉得我可怜吗?”

叶念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她一点没觉得唐豫州可怜,她只是心疼。

心疼他在这样的环境长大,心疼他那么多年,都要一个人面对这些。

吃过饭,叶念跟唐豫州一起回房间。

有午休做铺垫,晚上洗漱完再躺到一起,叶念就感觉自然很多了,关了灯以后,很快睡着,连唐豫州把她捞进怀里也没有醒来。

晚饭水喝得有点多,天快亮的时候,叶念被尿憋醒,意外发现身边是空的,唐豫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。

叶念先去上了厕所,在屋里找了一圈,没有看到唐豫州,便穿上外套推门出去。

叶念本来想下楼去找的,走了两步听到楼上有声音,便上了三楼。

外面还是黑的,别墅里静悄悄,三楼苏心荷的房间门却是半开着,明亮的灯光倾洒而出,唐豫州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。

叶念忘了穿鞋,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,听到唐豫州冷若寒冰的声音:“这套把戏你都玩了二十多年了,还没腻?”

唐豫州的声音很低,如果不是周围太安静都听不清楚。

叶念看不到屋里的情形,却能从唐豫州冷漠的语气听出厌恶和轻蔑,好像屋里的人做了多了可恶的事。

屋里安静了会儿,叶念听到苏心荷的声音:“你为什么要回来?”

她问了下午一样的问题,声音却比下午虚弱很多,呼吸也是喘的。

“这是我的家,我为什么不能回来?”

唐豫州这样回答,苏心荷呵呵的笑出声,好像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。

“家?你竟然会把这里称作是家,这里到处都是那个恶魔的眼睛,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志圣后,不能忤逆不能反抗,这明明比监狱还要可怕,这么恶心的地方,你为什么要把它称作是家?”

说到最后,苏心荷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,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砸在唐豫州身上。

叶念心头一紧,上前一步,想推开门进去,又听到唐豫州说:“那你怎么不早点带着我去死呢?”

唐豫州问得轻飘飘的,那些字句砸在叶念耳中却如惊雷炸开,轰得她耳朵都在嗡嗡的鸣响。

唐豫州他,想过死吗?

叶念被这个念头吓得不轻,整个人僵住,后面的步子再也迈不出去。

苏心荷呵呵笑着反问唐豫州:“你以为我想把你生下来吗?你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,暴力、残忍,根本是和他一样的冷血怪物!”

在所有人的生命中,父母留下来的影响是最大的,因为血缘,因为从小到大的相处。

很多人会接受不了父母的苛求、指责,哪怕那些苛求背后出于善意,哪怕那些指责都打着为他们好的名义,也会深深地刺痛心脏。

叶念作为旁观者,听到一个母亲说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冷血怪物,都觉得后背发凉,血液都在一点点凝结。

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觉得自己是怪物,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,那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?

苏心荷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伤人,继续说:“我根本不想把你生下来,是他让人捆着我,不让我自残,我绝食他就让医生给我注射营养液,如果不是他非要留下你,你怎么可能来到这个世上?”

苏心荷仔细说着自己当初为了阻止唐豫州来到这个世界上做的努力,这二十多年,她不知道像这样对唐豫州说过多少次。

叶念听不下去,推门进去。

她本来有一肚子话要反驳苏心荷,却被屋里的景象惊得没了声音。

屋里,苏心荷背靠着床坐在地上,她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,白色蕾丝睡裙被血浸染了大半,却不知道伤在哪里,唐豫州双手环胸站在苏心荷面前,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苏心荷在流血。

叶念进来后,唐豫州扭头看过来,他的目光淡漠,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进来,又似乎他早就做好准备,并不打算掩饰辩解什么。

叶念被那血刺激得脑袋发疼,好半晌才轻声说:“流这么多血,是不是要送医院?”

佣人叫了唐家的私人医生,医生很快赶到,苏心荷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一刀,血虽然没有流多少,但好在没有划伤动脉,没有生命危险。

医生给苏心荷打了针镇定剂,然后才帮她包扎伤口,叶念注意到苏心荷腿上还有很多类似的伤疤。

伤疤新旧都有,一道叠着一道,触目惊心,不知道苏心荷这些年到底划了自己多少刀,也不知道唐豫州在多少个夜晚醒来,都看到自己母亲这样坐在血泊里。

打完镇定剂苏心荷就睡下了,医生给她打了点滴,有佣人帮忙看着,叶念跟唐豫州回到房间,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唐珏却始终没有露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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