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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8章 一对怨侣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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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,时雍怔了怔才反应过来。她笑了一声,“娘你且放心,侯爷才没得这心情管这等小事。”“死丫头,这可算是与男子私相授受了……”王氏嘴上这么说,脑袋却诚实而八卦地偏过来,凑近了看那纸条,虽然一个字也不认识,但并不耽误她的专注。“写的什么?老娘给你说,若是约你出去,有啥了不得的想法,老娘回去就掐死他……”时雍将纸条一合,有些哭笑不得。“瞧你说得。这叫什么话?”“你俩从小一块长大,姓周那兔崽子都这岁数了还没定亲,谁知是不是惦着你。”“娘……”想得可真远啊。时雍眯起眼搂住她,笑道:“周明生得偿所愿,要在咱们家饭馆宴请昔日同僚,让我也去吃喜酒。”王氏一怔。“喜酒?升官发财娶贤妻,我看他哪一桩都不沾呢?!”时雍看王氏严禁的模样,笑出声来。“他要去锦衣卫当值了。”锦衣卫那可是上等衙门,确实也算是一桩好事。王氏笑逐颜开,“该!等回头好好给他操办操办。”……对周明生而言,进入锦衣卫不完全算是得偿所愿,因为他想去锦衣卫的最终目的,是光明正大的迎娶吕雪凝。事实是,他离迎娶吕雪凝的目标越去越远了。受庞淞牵连,吕雪凝和其母兰氏目前仍然在押锦衣卫。兰氏虽是受庞淞要挟,却有协同作案的可能,仍然在审,不过吕雪凝倒是清白无辜的,且为破获庞淞案立下了汗马功劳,本可以出狱,但她不肯。那几夜,庞淞的痛呼响彻诏狱,兰氏在押的监舍离他不远,夜夜听他痛叫,竟是听出了魔障来,成日似痴似傻,时哭时笑,病体也未康愈,身子骨更是枯瘦如柴,饱受折磨。这般情形下,吕雪凝怎能弃母独去?她自请留在狱中,照顾病母,谁也拿她无法。时雍去瞧她的时候,为兰氏把过脉。只说了几个字,“油尽灯枯,心病难治。”吕雪凝跪地相求,万请时雍保住她母亲的性命。这已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若是可以,时雍自当尽全力。这个姑娘的人生,实在太苦,她这样心硬的人,也看不下去了。然而,纵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犯心病的人。就这么蹉跎了些日子,在一个寒风乍起的夜晚,兰氏病逝在了狱中。临终,人事不清,连女儿都认不得,疯疯癫癫说的话,却没有任何人听懂她在说什么。反倒是罪魁祸首庞淞,在外科圣手褚道子的精心治疗下,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欲,居然神奇地活了下来……这些事情,周明生都是从时雍的嘴里听来的。他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吕雪凝。吕雪凝在狱中时,他去求见过几次,皆是被拒。吕雪凝出狱为母治丧,周明生想去帮忙,至少烧个纸给些帛金,聊表心意。岂料,吕雪凝面都没有让他见到,便托人将母亲的尸首运到了城外的一个庄子里。她举目无亲,并没有大肆操办,简单做了个道场,停灵三日,便下葬了。因此,周明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客吃喜酒,时雍倒是有点没有想到。或许是想通了吧。一对怨侣,时雍拿他们也是无奈。……两日后。天气转暖,阴沉许久的天儿,终于得见一丝冬日的暖阳。王氏饭馆里人声鼎沸,很是热闹。周明生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,家眷众多,同僚也不少。尤其是与他交好的那些捕快,郭大力、杨义亮、卜贵财,更是一个不漏地来了,忙前忙后的帮忙。时雍约了乌婵作伴,一同前来。为了便于说话,两人都着男子打扮,青袍缓带,一副翩翩俏公子的模样,后面跟着只大黑,丫头侍卫们则远远地跟在后面。两人在街口就下了车,边走边说话。“驾——”“行人避让。”不远处,有车马行来,行色匆匆。时雍扭头一看,一行人着东厂侍从打扮,人数还不少,威风凛凛打路中而过,高声吆喝着叫行人不要挡路,引来人群纷纷避让,实在张扬之极。“谁啊?天下脚下,这么猖狂。”乌婵不满地低喃。时雍听罢,拉着她的手避到一侧,唇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嘲弄的笑。“东厂除了厂督大人本尊,谁还敢这么大的胆子?”乌婵皱眉,“白马扶舟?”时雍眯了眯眼,“如假包换。”一辆乌漆马车行过街中,悬挂的流苏晃荡着,就要从眼前经过。不料,那青缎帘子却突然掀了开来。“姑姑这是要上哪里去?”车夫懂事地驭一声,马车停了下来。时雍抬眼看过去。马很骏,车里的人更俊。白马扶舟今儿穿了一身月白的锦袍,玉冠清颜,一派风雅俊朗的模样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时雍对这个称呼有些敏感,眉头皱了一下。“厂督大人,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子。还望慎言。”嘁!白马扶舟发出一道轻嘲的笑声。“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,何必这么生分?”这话说得!时雍不满地目光朝他扫过去,恰好迎来白马扶舟的笑容。“难道我说的不对吗?姑姑。最初可是得了你首肯的,你不能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后呀。”时雍不欲与他当街争辩,面无表情地轻轻颔首。“那大侄子慢行,姑姑还有要事,先行一步。”她扭头就走。白马扶舟扭头,追随着他的身影,突地一声笑叹。“我原本是想感谢一下救命之恩。你就这么容不得我?既如此,那天你又何必费心救我?”时雍脚步顿了顿,思忖一下,猛地转头。“奉劝厂督大人,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为好。别说是人,就算是只猫是条狗,我也会救。”白马扶舟又追问一句。“若那日我死在床上,你是不是就开心了?”时雍头也不回。一行车马安安静静地停在街心。好半晌,宋慕漓才走上前来,看着白马扶舟阴晴不定的面孔,低低道:“督主,可别误了时辰。”白马扶舟收回目光,唇角微微勾出一丝笑。“走吧,接长公主要紧。”帘子落下。马车徐徐而行,越去越远。时雍回头看一眼,与乌婵对视。“这个人,你要离他远些。”乌婵点点头,“我省得。”……------题外话------晚安,姐妹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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